吼喔喔喔喔喔·········
【资料图】
伴隨著令生靈膽寒的咆哮,鵺正在奔馳著。
她感受到了,自己的「仇敵」就在前方某處。
雖說和桔梗本人的靈力波長存在差異·······但是亡靈(樁)已經無法理解這種事情了。
強大的靈力=桔梗(仇敵),這就是被歲月磨損的亡靈所能理解的公式。
喔喔喔喔!!!
腳下用力一等,魔物以遠勝任何魔法的速度往前奔馳。
快到了,就快到了·········
如果從第三者的角度來觀察,實在很難不去感慨亡靈的腦子已經不咋滴了。
要問為什麼的話········
明明全身上下都是敏銳到極致的感官,她居然無法察覺到伏兵的存在。
“【始祖之深緋】!”
“【天秤魔像】!”
“去吧,【萊卡翁】(lycaon)!”
“【奧菲斯】(ouhishi)!”
“【炎帝】(entei),燒盡他!”
暴風肆虐,大地崩裂。
在烈火的駿馬殺到身邊的同時,空間的崩壞與極致的光輝已經吞沒了意識。
所有攻擊,輕而易舉的命中了目標。
“幹掉他了嗎?”
“就說不要隨意立旗呀一夏!”
將眷獸喚回自己的身邊,五名吸血鬼都在等待著結果出爐。
如果能就這樣解決就是最好的········但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呀?
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!!!!!
與震撼大地的咆哮一同出現的,是鋪天蓋地的瘴氣。
——要不是這裡的所有人身負著不死詛咒,說不定就會當場斃命。
彷彿在嘲笑著這些「螻蟻」一般,鵺的眼睛閃耀著戲謔與興奮的光芒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!!!逃什麼逃呀!”
“嘖!可惡!也太離譜了吧!”
口中連續飆出不合人設的話語,箒依舊在不停的閃避著。
追趕在身後的,是極盡破壞之概念的漆黑火球。
“崩!拜託了!”
左手往後一揮,七枚火球勁射而出,威力和準度都更勝以往。
·········但這又有什麼用?
火球被黑焰輕易吞噬,甚至讓兇兆之火燒的更旺了。
唯一起到的作用,就是讓黑火球改變了軌道,在隔壁的街道上炸開。
而且。
“找到妳囉~~!”
“嘖!”
一抬頭,純白的自己(諸刃)已經像一個喜劇演員一般從天而降。
手上纏繞著黑焰,勢大力沉的揮了下去。
“円!”
沒時間想太多,箒直接叫出了炎之防盾,然後迅速往後撤。
“太薄了!”
光是碰到了拳頭附近的火焰,円那以絕對防禦為傲的盾牌就像一塊濕紙一般碎裂了。
“連一秒都爭取不了呀!”
“有那麼一秒就夠了!”
此時此刻,箒的身後已經出現了虛空的身影。
——珠,已經準備就緒了。
“去吧!!!”
吐出的炎珠化為熱射線,對普通人而言過剩過頭的力量殺向了諸刃。
但很可惜——諸刃是距離「普通人」這個詞最遙遠的存在了。
“哈!”
她什麼都不用做,身邊的黑焰就自動化為牆壁擋住虛空的火焰。
八龍當中擁有最強破壞力的攻擊擊退了黑焰·········不過也只有那一瞬間而已。
——著彈點四周的黑焰馬上補上,將剩餘的熱射線燒了個精光。
豈止如此,他們甚至還沿著砲擊經過的空間,往著箒燒了回去··········
“嘖!”
要不是她即使收回虛空並打了個滾,肯定就要被燒到了。
“喂!妳該不會認為,多掌握了一頭炎龍就可以敵過我了吧?”
戲謔般的丟出手中火球,諸刃扭曲著和宿主一樣的臉孔說道:
“太天真了!就讓我告許妳吧········哪怕把裂神那傢伙都算進去,八龍的火焰依舊不及我分毫!”
——這種事情,箒也很清楚。
如果八龍合力就可以敵過諸刃的話,就不需要花這麼大的功夫去封印她了。
更可況,現在的自己還缺了一頭。
硬碰硬的情況下,自己沒有任何勝算。
“那些停留在一般火焰領域的雜魚,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與我相比的價值!”
——所有的魂獸屬性,都有著所謂的「概念極致」。
水的話是「變換自如」、冰是「絕對零度」、風的話就有「操縱天氣」以及「絕對切斷」兩種···········
諸如此類,每一種屬性的魂獸,越是接近這個「概念極致」,就越是強力。
那麼,火又會是什麼呢?
答案不言而喻——那就是「焚盡一切」。
——說到這裡,大家是否明白了呢?
諸刃的火焰之所以會強大得讓人乍舌·········
就是因為他處於火焰的「概念極致」·········更進一步的領域。
不但焚盡一切,還可以越燒越旺,永無止境··········兇獸的火焰早已超越了極致。
“我的火焰是絕對無敵的!我自己都無法想像可以怎麼輸掉!”
——只需輕輕一碰,就可以將敵人燒至屍骨無存。
所以她不需要講究如何提升威力。
——哪怕只有一絲星火,剎那之間就可以覆蓋眼前的一切。
所以追上和瞄準目標對她而言並無必要。
——只要還有「燃料」存在,火焰就可以永恆的燃燒下去。
所以她無需考慮剩餘靈力的分配。
——敵人的攻擊打上來,完全只是自尋死路。
所以閃避和防禦二詞不曾存在於她的字典中。
名為「諸刃」的魂獸,已經在火焰的概念上走到了真正的極致。
“明白了?箒(我)··········妳獲勝的未來,打從一開始就未曾存在過。”
握緊拳頭,諸刃狠狠的瞪向應當稱為主人的存在:
“所以········就給我消失吧!”
“呼,呼,呼··········”
喘著粗氣的箒,全身傷痕累累的依牆站立。
“好了,我想妳差不多也該放棄了吧?”
相對的,諸刃是以完勝之姿看著少女。
全身上下都是燒傷,左手暫時是用不了的了。
在貪欲之炎的影響之下,就連不死詛咒的效果都受到了削弱。
筱之之箒之所以至今都還沒有死掉的理由只有一個。
“嘛,果然我的火焰對上妳,效果不是太好呀。”
箒用來保護自身的靈力,在根本上和諸刃的火焰是一樣的東西。
所以能夠焚盡一切的漆黑火焰,唯獨在對上箒的時候效果不佳········畢竟要最強的火焰燃燒自身,依舊是在強人所難。
“不過,也該到極限了吧········有什麼遺言想說的?”
一步,又一步。
諸刃手上的火焰,準備給予主人安息·········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多。”
“嗯?妳在說什麼?”
“······差不多,摸透了。”
一瞬間的寂靜,然後········
“妳還真是倔強呢·······永別了。”
蘊含滅世威力的一拳,往著一個少女揮下·········
——那一刻,發生了很多事情。
理應精疲力盡的箒突然一個閃頭,輕易避開了火焰拳的直擊。
然後在諸刃的拳頭擊中牆壁之前——鑽入了她的懷裡,一劍揮出。
“·········咦?”
諸刃名副其實的呆住了。
從這場戰鬥開始以來——口誤,是從諸刃誕生以來,她第一次受傷了。
“嗚······嘎·········”
儘管是靈力的聚合體,但是在精神世界裡受到的疼痛也是真實的。
“妳········妳做了什麼!箒(我)!!”
回首一看,箒正好將八炎龍的刀尖對準了自己。
“······姑且,借一下一夏的台詞。”
她的笑容,與所愛的人(一夏)的身影重疊了:
“——從現在開始,就是我的高光時刻(highlight)了。”
“碰,碰巧的!再來一次!”
就像一個不信邪的小孩一般,諸刃揮出了無數的火球。
然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——沒有一顆火球能夠奈何得了箒。
或是砍斷,或是避開,或是借力打力·········
無比精妙的技巧,讓箒輕易跨越了黑焰球的轟炸區。
——彷彿在表示,「剛才那並非巧合」一般。
“嗚——那麼這樣呢!”
雙手往前一推,黑焰的吐息往著箒直衝而去。
但劍巫少女輕輕一跳,並落在了火焰之上。
將靈力匯聚在左腳腳板,她好像在滑冰一般優雅的飄了過去。
“可惡!可惡!為什麼會這樣!?”
“——這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。”
箒的語氣很是平靜,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。
瞬間迫近身邊,諸刃的一條手臂被砍下了。
“諸刃,妳的火焰確實很強,如果是火焰和火焰的對碰,我絕對不是妳的對手。”
——諸刃的火焰已經達到了極致。
無論是威力、射程範圍、有效時間、甚至是防護性能都早已登峰造極,甚至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去進一步提升它。
沒有任何前提或誇飾,她擁有的就是「最強的火焰」。
只不過··········
“但是操縱火焰的諸刃(妳),只不過是個大大的外行人而已!”
正因坐擁過於強大的火焰,未曾棋逢對手的諸刃本身········早早就已經放棄了磨練自己的技術,成為了一個坐擁強大力量的「外行人」。
“在這段歲月,我在獅子王機關經歷了無數的修行!在來到這裡之前,我和各個領域的絕世高手修煉了不知多久!”
在諸刃的手臂恢復如常之時,她的後背又被狠狠的砍了一刀。
“既然是專家和外行人之間的對決,那我就不可能輸給妳!”
“不要········不要太囂張了呀!!!筱之之箒(我)————!!!!!!”
隨著一聲怒吼,諸刃的身軀化為了通天的黑焰。
——正確來說,她打破了人類的外皮,恢復了原本的姿態。
長著翅膀的老虎——兇獸窮奇。
「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——」
在那凶神惡煞的巨顎當中,火焰正在濃縮著。
“········蠢貨。”
但是,箒卻笑了。
“妳以為變大就等於變強了嗎?——現在的妳,可是絕佳的靶子喔。”
彈指一響,兩頭炎龍從箒的身後現身。
一頭是崩;另一頭是虛空。
「妳要靠這種火苗來攻擊我嗎?愚蠢至極!」
“愚蠢的是妳··········哪怕是妳的火焰,也需要一段時間來處理妳口中所說的火苗吧?”
「——!!」
沒錯——哪怕只有一瞬間,虛空的火焰確實足以驅散諸刃的黑焰。
既然如此··········
“問題來了。”
兩頭龍的火焰逐漸匯聚在一塊,「砲台」逐漸被搭建完成。
“——如果有無數個這樣的火苗同時打出,妳的火焰,又可以支持多久呢?”
話音剛落——開火。
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!!!!!
數之不盡的熱射線同時擊出,形成防壁的黑焰被輕易擊穿,甚至來不及互相補給。
「沒······用·····的······!」
但是,哪怕他們可以擊破黑焰防壁,也無法應付作為最濃密黑焰的諸刃本體。
而且,她的吐息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。
「·········!!!」
但這一刻——她看到了。
將八炎龍舉至肩膀之上的,箒的姿態。
在所有的炎龍當中,虛空的火焰確實擁有最高的「穩定」破壞力。
然而,如果只限發動的那一瞬間········那麼在破壞力上,可以凌駕虛空的火焰,確實是存在的。
「要上囉,剎那小姐!」
——喔!幹掉她!
聽到最為暴虐的炎龍的鼓勵,箒狠狠的踏向了地面:
“【爆速之焰】!”
少女的全身化為爆炎,以凌駕疾風與迅雷的速度發射了。
——下一個瞬間,諸刃的大口就被劈開,同時蓄力到極點的吐息火球也被塞進了她的肚子裡去。
「——!!??!?」
就連驚愕的時間都沒有。
貪欲之炎與爆速之焰——兩股最強力的火焰從兇獸的內外同時炸開了。
“·······諸刃,妳輸了。跟隨我吧。”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化為人型的諸刃,躺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——沒錯,她輸了。
她拿出了所有的火焰,最強的力量,但還是輸了。
“妳確實·········變強了呢。”
“嗯·······我也這樣認為。”
聽見箒的回答——諸刃的臉上畫過一絲奸笑。
········這孩子還是太天真了。
確實,自己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。
——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已經沒底牌了。
“········但是,這樣真的好嗎?”
“·····呃?”
“變強之後,妳能保證自己不會重蹈覆轍嗎?”
“········如果妳是指破壞衝動的話,我已經不會再輸給他了。”
——不是那個啦,小笨蛋。
看著一臉疑惑的箒,諸刃心中可樂透了。
“也是啦,畢竟妳已經忘記了呢。”
“不過沒關係的········我馬上就會讓妳記起來。”
她緩緩舉起左手···········
“——妳曾經犯下的,那個罪孽。”
——然後打了一個響指。
黑色的火花擦出。
“··········呃?”
——那一刻,一種碎裂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精神世界。
——就像是某種封印被打破了一般。
“呃,呃·······啊,啊,啊啊啊啊··········”
八炎龍掉落到地上。
雙眼瞪的像牛一樣大,臉龐失去血色,雙唇抖個不停。
她心中的七條炎龍正在騷動不已。
——她們知道大事不妙了。
“啊啊啊啊,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!!!”
“哈哈哈哈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!!!!!”
伴隨著箒的悲鳴,無盡的黑焰席捲了她內心的世界。
——那是大概一年前發生的事情。
當時的箒,還沒有加入獅子王機關。
雖說生活變得很是艱苦,但是她還是很景仰姊姊束的。
這樣的箒,很崇拜千冬大姐姐。
駕駛著姊姊打造的IS,在大會上無人能敵的那幅身影——簡直帥斃了。
「我也想要變得和千冬姊姊一樣帥!」
懷抱著這種清純的憧憬,她去找了束姊姊,希望她可以幫自己打造一個「最強的IS」。
當然啦,身為一個妹控,束不可能會拒絕她的要求。
很快,一個帥氣無比的IS新鮮出爐了。
——其名為《赤月》(akatsuki)。
現在回想起來,說不定姊姊特地取了一個和第四真祖姓氏一樣的名字,是別有用心的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但是當時的箒根本不在乎這種小事。
拿到了全新的力量,她興高采烈的去找千冬姊姊挑戰。
結果··········悲劇發生了。
“啊,啊,啊·········”
她已經不太記得戰鬥的詳細過程了,只有當時的自己實在非常興奮的印象。
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········千冬姊姊已經淒慘的倒在了地上。
IS引以為傲的防護罩和絕對防禦,早就被撕裂開來。
從頭頂到腳板底,千冬當時身上身下無一不是重傷。
她那足以統治IS世界大會的強大技術,在《赤月》那過於蠻荒的力量與「支配力」之下根本發揮不出來。
就連IS《暮櫻》本身都在字面意義上「沈默」了——彷彿在映射著主人的末路一般。
——唯一足以慶幸的是,當時的千冬已經是古城的血之隨從了。
說不定,那是織斑千冬一生中,最為感激昔日自己所做出的選擇的一天。
但話又說回來··········當時的箒可不知道這些事情。
在她的眼裡,當時的千冬就是一個死人。
那麽殺死千冬大姐姐的人,又是誰呢?
——是我。
——是我自己,殺死了··········
“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!!!!!”
「就是因為妳追求著力量,才會發生那種悲劇!奪走了千冬姊姊的IS(拍檔),害得她必須從IS戰鬥中退役!」
在強烈的黑焰加持之下,諸刃再次化為了獸型。
她那無情的嘲笑,正在一步一步的將箒推入無底深淵。
「順帶附送一個情報——我就是在那場戰鬥當中誕生的!」
“~~·啊··········”
「就是因為妳那抑壓不住的醜惡慾望,我才會誕生!」
黑焰覆蓋了整個世界,彷彿世界末日的來臨。
「追求力量的妳,絕對不會帶來好的結局!不然的話,我也不會帶著這種火焰誕生!」
魂獸的力量和屬性,會如實的反映出宿主的核心感情。
諸刃的火焰有多麼的極致··········就代表箒內心的破壞衝動有多麼的純粹,強烈。
(就差一點了········)
看著幾近崩潰的箒,兇獸的嘴唇扭曲了——那是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。
——她要把宿主的精神逼迫到這個程度,是有原因的。
被馴服的魂獸,其力量會按照宿主本身的意志堅定和強力程度產生變化。
但在「野生」狀態之下,魂獸的力量只會取決於核心感情的強弱——在箒的場合,就是「破壞衝動」這種負面感情。
換言之,箒越是迫近絕望,諸刃的力量就更是無限飆升。
然後,諸刃的意志就可以在真正意義上取代箒本人了··········
「放心吧,我會好好照顧情郎(一夏)的·········畢竟,我也是筱之之箒嘛。」
伴隨著終結的言語,覆蓋世界的黑焰往著箒殺過去,要將她的精神徹底焚燒殆盡···········
「··········嗯?」
但是這種情況沒有發生。
黑焰確實燒到箒身上去了——但是卻沒有傷害她。
···········察。
抓緊地面的聲音出現。
箒的左手緊緊的抓住地面。
右手重新拾起八炎龍,並將其插在地上。
——以愛劍作為支撐,從回憶中脫身的箒再度站起來了。
“該怎麼說呢·········我必須感謝妳呀,諸刃。”
「·······啥?」
“謝謝妳讓我記起了那件事,這下我終於可以向千冬老師道歉了。”
「少逞強了,箒(我)。」
和想像中不一樣的展開,讓諸刃皺起了眉頭。
「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喔!當時的妳,那份哀悼是多麼的驚天動地!甚至足以讓我的「卵」生成出來!記起那份罪孽的現在,妳不可能不絕望!」
“·········是呀,妳說的沒錯。”
出乎所有人意料的,箒非常坦率的承認了。
“這應該是我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吧。此刻的我,無論如何都無法去看著千冬老師和一夏的臉··········就連這個戒指,我都有丟掉的衝動,因為這麼醜惡的我可配不上一夏的愛。”
“老實說,如果有辦法的話,我這一刻就想切腹自殺。如果是一年前的我,肯定會就這樣壞掉了吧。”
「既然如此,那為什麼·········」
——為什麼她還可以站起來?還可以正面自己?
諸刃很清楚,箒並不是在勉強自己。
因為她的力量確實在削弱中,這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“但是呀·······諸刃,這一年的我,妳有沒有在看著呢?還是說因為封印,連這都做不到?”
就像是在安慰發脾氣的小孩,箒靜靜的說著:
“這一年來,我經歷了太多,也認識了太多的人。”
西西莉亞、鈴、夏綠蒂、蘿拉、楯無學姐、簪。
雖說是情敵,但箒也確實很喜歡她們。
IS學園的師生們,零菜殿下她們,還有輝矢殿下。
他們的關係可能沒有那麼深厚,但確實也建立了名為「友情」的羈絆。
還有·········一夏他。
想來他應該是不知道那起事件的,但哪怕這樣,他依舊願意接納如此醜惡的自己。
“這一條命!早就不是因為一時衝動就可以捨棄的東西了!”
呼應著少女的吶喊,黑色的火焰再度襲向了箒。
——但並非為了焚燒她,倒不如說正好相反。
「啊··········」
諸刃的聲音裡流露著驚訝·········以及不合她個性的感動。
在她的眼前,貪欲之炎正在被箒吸收著。
往下一看,自己的身體也發生了異變。
漆黑的粒子緩緩飄散,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,構成自己軀體的火焰,正逐漸改變了顏色。
——諸刃很清楚著意味著什麼。
箒戰勝了自己,並將自己馴服,化為自己的力量。
諸刃沒有掙扎,也沒有反抗。
——或者該說,她做不到。
當宿主征服,接納了自己的黑暗面,再怎麼暴虐的魂獸都無法繼續抗爭了。
因為歸根究底,她們就是宿主核心感情的具象化。
因此宿主接納了「真正的自己」,和成功馴服魂獸是同義的。
「我承認,妳(我)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堅強。」
在「叛逆期」的最後時刻,諸刃笑著說道:
「但是真的好嗎?愚蠢的妳(我)再度手握強大力量,說不定會將妳現在的世界給毀滅的喔?」
“我確實很愚味。但是我並非孤身一人。”
——這就是箒最後的答案。
“獅子王機關的夥伴們,IS學園的大家,帝國的朋友們,桔梗小姐她們,都在我的身邊,一直引導著我··········而且諸刃,妳也是呀。”
「·········嗯?」
“如果沒有妳成為「鏡子」,說不定我真的會再度墜落。”
往著誕自內心的那頭兇獸,少女伸出了手:
“所以,拜託妳········請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「··········呵。」
諸刃笑了。
那是非常無奈又欣喜的笑聲。
「·········我輸了,徹底的輸了。」
隨著覆蓋世界的火焰被箒完全吸收,諸刃的軀體也產生了變化。
漆黑的火焰化為美麗的火花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威猛又華麗的紅蓮之炎。
身上的凶煞之氣完全消失,甚至讓人感到有些神聖。
——由兇獸蛻變為聖獸的窮奇,對戰勝自己的巫女道出了臣服的話語:
「從今以後,我的火焰要焚燒的對象,就由妳來決定吧··········箒(我)呀。」
白光覆蓋了整個世界,漫長的夢境即將迎來終結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“嗚嗚·········咦?”
當箒清醒過來的時候,自己正躺在員工房間的床上。
——真是奇怪,她還以為自己一定會躺在那神秘的鏡子前。
不過也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罷了。
“婆婆她·······果然不在呢。”
箒的聲音彷彿有一些寂寞。
不過她也很清楚,她並沒有消失也沒有死去。
只是在自己的心中,繼續守望著自己而已·········連同比任何人都更要親密的新夥伴一起。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罪惡感並沒有消失。
老實說,她依舊很想以命賞罪,至少也得向千冬老師道歉才行。
——但是,並不是現在。
“········啊,箒小姐,妳終於醒了。”
打開房門的,就是這個黑貓拉麵亭的老闆——黑歌小姐。
關於她的事情,箒也是有很多的疑問,不過以後多的是時間。
“一夏,還有大家呢?”
“箒小姐妳花了三個小時左右,他們已經出發了——要去討伐樁。”
“——!!她們的位置呢?”
“我派了一個式神去追蹤,請妳跟著它·········”
“謝謝!”
一隻小小的蝴蝶式神來到了自己的肩膀,箒馬上從房間裡飛奔而出。
「——等著喔,一夏!我馬上就過去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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